The ship （1）
BVS 蝙超女神一起对抗了毁灭日，但是超人并没有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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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rk Kent？
超人第一次在克拉克肯特的手机上收到蝙蝠侠的短讯时，他的第一反应是罗宾拿了蝙蝠侠的手机。
毕竟他们从来没在私下有过联系。
倒不是说他们完全没联系过，但都是以联盟的名义，任务的实质进行的主席与顾问间的高效率交流，每次对话都能精炼到五十字内。
所以他一时有些拿不准这条只有两个单词的短信是否在暗示什么。精神控制，让人失控的花粉，阿卡姆暴乱，一串词闪过他的大脑，然后屏幕上“嘟”跳出了第二条短信。
“have time for lunch？B.”
拉奥。克拉克摸了摸鼻子，想把脑袋缩进衣领子里。
还真的是蝙蝠侠。
他按在回复框上的手指犹豫一下，输入“no”。
天知道蝙蝠侠为什么要给他发短信。他们又不熟。
超人内心老派又传统的小镇男性风格决定了他有什么事电话/通讯/见面聊的脾气。短信不是用来说那些不好直接说出口的话的吗？比如催款单什么的。当他一脸茫然地讲出这句话时，新闻女王路易斯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到现在他的手机私人短信也大部分是房东太太涨房租的“温馨提醒”。
除了妈妈，没人会给他发这种内容的短信。并且，他不记得自己和蝙蝠侠的交情到了能私下发短信约饭的地步。
哦，他并不讨厌B，相反的，他非常尊敬蝙蝠侠，认为这个男人是坚韧意志和正义凝成的一块丰碑。
他们只是不熟。
克拉克指尖悬在发送键上，看着回复框里一个孤零零的no觉得有点按不下去。
要不要加点什么，比如解释一下佩里今天咆哮而出的加班计划，自己手上两篇只开了个头的稿子，还有玛莎希望中午能抽空帮她补一下屋顶，卢瑟的人弄坏的还没修好呢。
但对面是蝙蝠侠，蝙蝠侠不需要解释。多说一个字克拉克都能看见屏幕那头溢出来的嫌弃。
……还是就这样吧。
手指还没放上去，手机又“嘟”一声。
“I'll get you.”
哦。这很蝙蝠侠。
克拉克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机，准备用超级速度做一点弊，最起码要在午饭之前赶完两篇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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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有一段时间了。只是算不上熟稔，也不怎么愿意见面。在固定时间在瞭望塔开会，偶尔路过对方的城市，如果绿灯和中心城的小家伙想要一整天来腻在一起而调班，他俩就能在瞭望塔一句话都不说地待上一整天。
超人背对着蝙蝠侠，盯着瞭望塔的几百块显示屏发呆时心底会悄咪咪地想。
都是为了责任和保护地球的伟大使命。
然后在蝙蝠侠看向他的时候给对方一个“我们都不容易啊”的包容微笑。
这一点都不奇怪。
他们完全不一样。
出身，经历，在意的东西，甚至年龄都相差甚远。
哥谭家世显赫的阔佬，大都会毫无背景的穷记者。
人命至上的暴力执法者，同样人命至上的人文主义者。
甚至连人们给与的外号都水火不容。
光明之子与黑暗骑士。
这么两个人凑在一起，能相敬如宾已经相当努力了。
他们没什么可聊的。超人每每见到那张阴沉的脸就会这么想。当然不是因为是那张脸的主人气息渗人，冷静异常地在会议上统计战损的次数越来越多。
其实他们第一次见面就真刀实剑，两败俱伤地干了一架。
这也一点不奇怪。
奇怪的是钢铁之躯的超人居然输了。
这事儿几乎奠定了超人作为联盟里的主席只能对顾问先生走亲民路线。“蝙蝠侠虽然把超人摁在地上揍了但是救了他妈妈，他们一起揍翻了毁灭日！他还帮超人付房租，我亲眼看到他帮超人搬家！”闪电侠在联盟刚建立的那段时间一天能说这个故事五十遍，现在联盟的每一个人戴着隔音耳塞都能听清闪电侠的五十种语速。
超人虽然被揍了但还是和蝙蝠侠关系超好，以及蝙蝠侠是个连超人都能按在地上揍的狠人。
这是没有写在联盟手册里的常识。
每一个进入联盟的新人在稍微摸清楚规矩后都会对蝙蝠侠敬而远之，然后在超人出现时自觉让出蝙蝠侠身边的位置。
哦。他其实并不想站到那个位置上去。
但他是超人。联盟团结靠主席。
于是他每次都会站上去。
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啊。新人的眼睛里对两位强大前辈之间深厚友情的崇拜几乎可以具象化。
他只是对着救了妈妈还帮自己付了房租的人实在凶狠不起来。以及那天就应该让蝙蝠侠去对付卢瑟。超人每天站在蝙蝠侠旁边面对战友们练习微笑，心底偶尔会对自己失去的敬畏后悔那么一小下。
而蝙蝠侠对这一切都毫无反应。
只要不影响联盟正常运行，他看起来对这群战友的事情并不关心。特别事关超人时，不关心得尤其明显。
超人对他的反应很理解。所有人都觉得你和一个人的关系很好，情同手足生死与共，但其实你们连话都没怎么说过，打过一架不明不白的算了，私下几乎没有来往，槽点多到想辩解一下都不知道从哪下嘴。那索性什么都别说，让他们自己看。超人每天回到公寓，摸着自己笑到僵硬的脸部肌肉，都对变回克拉克肯特后不用保持微笑的时光异常珍惜。
除了会议，他在瞭望塔也不怎么搭理蝙蝠侠，别人怎么就看不见呢。
他相信蝙蝠侠也有同样的感觉。证据是，他恢复到布鲁斯韦恩时笑的次数比十个超人加起来都多。换成自己，背后没有个一转头就能看见的大型障碍物也神清气爽，可能会在北极的太阳底下多打几个滚。
为了和平与联盟团结，蝙蝠侠和超人都作出了不怎么巨大的牺牲，精神上的。
所以超人从来没在私下联系过蝙蝠侠。偶尔起了点心思也赶紧偷偷摸摸地掐断。
想想人家拿着氪石矛的表情。克拉克对着自己嘱咐。
他和外面的人都认为你是个威胁。
所以那天不小心在慈善会场瞅到那个熟悉下巴时，克拉克很严肃地考虑过躲到厕所换成路易斯来采访的可能性。
路易斯和会场主人正相谈甚欢。
那么要躲到厕所吗。
克拉克想了想自己还没影儿的采访稿。
……佩里会杀了他的。
……还是躲吧。
但采访稿……
总裁先生不仅富裕且油嘴滑舌，还眼尖腿快，扫视全场后迅速定位熟悉的身影，几个说笑间就晃悠到了小记者身边。把还在做思想斗争的小记者吓得一愣。
“哇哦，星球日报的卡特记者。莱克斯跟我提过你，走路像山写文章却像作诗*的那个？”
“额……是的先生，谢谢？”
布鲁斯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浮现出一层略带嫌弃的挑剔：“莱克斯的评价一直很精准，这次看来也不例外。瞧瞧这眼镜，你是上个世纪穿越过来的吗？”
克拉克摸着头笑笑，算是默认。他开始后悔刚才没躲到厕所了。
布鲁斯看着小记者谦逊的乖巧样子，心情莫名有点愉悦。他拍拍记者厚实的肩膀，话锋一转：“我看过几篇你执笔的专访，客观又公正，比挖空心思夺人眼球的报道强多了。”
哦，不要。克拉克有不好的预感。
“或许你有兴趣给韦恩集团写几篇报道？”
不，他应该早点猜到的，蝙蝠侠真的……
“……或者你想单独采访一下我？”总裁先生再一次礼貌而傲慢地笑起来，凹陷的眼窝里皱纹细细地叠起。
“毕竟我名声在外，最需要的就是公正。”
……真的是闲的无聊来玩他的。
克拉克可以保证正义联盟没有任何事需要顾问和主席同时出马，哥谭也没有任何蝙蝠侠解决不了需要请求超人帮助的麻烦。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布鲁斯搂过旁边为他递酒的模特，对着她一边夸张地赞美自己笔下生花，一边开玩笑般要求自己的电话号码。
“电话，亲爱的。不然我怎么告诉你专访的时间？”
佩里在耳机里开始咆哮。“布鲁斯韦恩的专访！把这个永远待在哥谭报头条的阔佬拿下来肯特！”
而小记者似乎还没从大总裁不仅向自己搭讪还想要自己的电话号码的惊吓中缓过来。
“哦宝贝儿，”总裁搂着的黑发模特笑得俏生生地，细笋样指尖蜻蜓点水般点着愣呆呆小记者的胸脯。
“别担心，布鲁西不会吃了你的。”女孩娇笑着给了他一个wink，蓝色眼睛水汪汪的，又闪又亮。布鲁西宝贝笑得礼貌又刻薄，高傲地睥睨着小记者，好像在打量一块土气但胜在货真价实，意外有点味道的乡村小蛋糕。
哦。记者在眼镜后眨了眨蓝眼睛，终于在主编气急败坏的怒吼中醒过来了。他很识相地接过总裁的手机，迎着充满食欲的眼神输入了星球日报的总机号码。
谢谢您的关注韦恩先生。总编肯定会给您安排一场满意的专访。
小记者有点土气地笑起来，露出的小虎牙十分真诚。
他发誓总裁先生那个“好”字里有一丢丢的咬牙切齿。
他不是想整布鲁斯，他只是觉得他们真的不熟。
交换号码最起码得是朋友吧。克拉克想着。不过他不是很确定，因为除了路易斯他并没有什么朋友。
然后今天，他在手机上收到了短讯。
他是不是就不应该期待世界第一的侦探会查不到一个记者的号码。克拉克一边用人类极限的速度敲击键盘一边慢吞吞地想。
他们的午餐其实挺悠闲的，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街边的热狗摊加自动售卖机的汽水，配上冬日难得的暖阳，韦恩集团总裁的中餐简朴得超出克拉克的想象。他们甚至还是蹲在路边啃的热狗。并且，嘴角沾满了热狗酱还在一脸严肃地讨论战斗策略的蝙蝠侠对他实在是一种新鲜的认知。
哦他又买了一份。克拉克已经听见了耳机里阿尔弗雷德啧着嘴对大量摄入高脂肪食品的主人的极度不赞同。
“额，克拉克？”
克拉克拿着吃空的包装纸，一边用眼角余光搜寻着垃圾桶一边作出我在听，想说什么赶快说的超人神态，挑起一边眉毛盯着一脸尴尬的总裁先生。布鲁斯好像突然被已经咽下去的两个热狗噎住了嗓子，喉结和嘴角抽动着，好一会儿没一个字蹦出来，直到耳机里再次传来极度不赞同加嫌弃的啧声。
“你看电影吗。”
韦恩总裁放弃了什么抵抗一样，阴沉沉地嘟囔出一句。
“额，什么？”
“庄园里有一个家庭影院，可以看一整天。”布鲁斯突然停顿一下，抿了一下嘴唇。
“要是想看电视剧，我收藏有全套的。”
哦。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克拉克呆愣楞地想着。
他甚至没用疑问句。
那之后过了很多天，在某个太阳落得特别晚的黄昏，结束了两份工作的他累瘫在大都会公寓的床上抓紧享受着最后一点点阳光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好像在某个时候，在瞭望塔和巴里聊天时提过那么一嘴。
“要是能在电影院看完一整套灰幽灵就好了。”
他记起闪电侠吐了吐舌头，说六百多集在电影院看完大概已经饿死了。他当时只是微笑，然后塞给闪电侠一块玛莎牌的苹果派。那当然只是个玩笑。他在床上费力地将自己翻个个儿，疲惫至极地想着。灰幽灵只是一部电视剧，不可能在电影院上映。
其实他早就看完了这部剧，除了结局。他现在仍然能清楚地记得所有剧情，特别是最后几集，身为暗夜骑士的主角不可避免地失去了所有同伴，孤独地与宿命之敌交锋后，在晨曦的微光和爱人的眼泪中得到了最后的安息。克拉克知道这个结局，但他从来没完整地看完，他总是在结局的前一集停下，像个小孩子一样乖巧地把碟片拿出来收好，然后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动它。
那个年代的影视流行悲剧英雄和宿命论，所有的英雄的结局都悲哀得一塌糊涂又无法挽救。超人不喜欢这种悲情的结局，他不喜欢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的宿命感，更不喜欢在里面看见什么人的影子。他喜欢传统而老式的超级英雄电影，里面的人物都善始善终，恶人也总会醒悟，在主角的感染下获得新生。
这样多好呢。他想着，然后用最后的力气抱着枕头在公寓的床上打了个滚，用身体把被子裹成一团。
哪怕在故事里，他也想看到所有人都得到圆满。
他那时候对闪电侠只是开了个玩笑。他没想过那个人能记这么久，最后绕着大圈子要他的电话，午饭邀请，只是为了请他去看个剧。
他睡眼朦胧地和着被子缩成一大团，想到抽屉里放到快生虫的碟片，好像看见一张阴沉的脸，嗫嚅着问他要不要一起看剧。
不了。
那张脸当时是什么表情来着？克拉克想不起来了。他实在有点累，他的大脑被炒过一样，迷迷糊糊的，那张看不清表情的脸和记忆里死在阳光下的骑士开始重叠。
我们不熟。
睡意终于淹没过他的意识。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彻底缩进被子里。
大家新年快乐(ღ˘⌣˘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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